时代在不断变化。在意大利，诸圣节本来是个传统的宗教节日，可如今的年轻人更热衷于鬼怪扮装、主题派对和南瓜灯。即便距离10月31日还有接近两周，米兰城商店的橱窗已经被美式万圣夜的元素占领。作为美资球队，AC米兰在对阵乌迪内斯的比赛中，结结实实地上演了一出“万圣节惊魂”：多名主力缺阵，以少打多一个小时，对手两粒进球被吹，3分在惊险中落袋。

万圣节也意味着超现实主义的行为艺术，而这一晚的圣西罗被不真实的感觉笼罩。南看台组织在赛前发表声明，表示他们的横幅、旗帜和标志，都不会在本场比赛中进行展示，而一袭黑衫的极端球迷们在大部分时间里保持噤声，直到终场前才开始给主队助威。球场其余区域平日里展示的横幅，则属于来自意大利和世界各地的AC米兰球迷俱乐部，而这些组织也在本日稍早联合表态：他们将会把横幅的反面挂在外侧，以此表达对俱乐部一些决定的抗议。

为什么要这样？一方面，球队的近况和米兰俱乐部的行为方式，让很多球迷感到不满；另一方面，“双看台事件”近日持续发酵，尽管涉案强度不及国米北看台，米兰南看台也受到了调查，这自然让一些球迷组织领袖感到不适。圣西罗来了超过71000名观众，但“静默”却是本役的现场主题。好在比赛本身充满了情节冲突和戏剧张力，一点都不无聊。

替身立功，莱昂最尴尬？

米兰队内的环境并不太平。此前一轮上演抢点球闹剧的亚伯拉罕，以及怂恿他上前的托莫里，都不出意料地被按在了替补席上，不过两人都在下半场入替，反倒是同样坐上板凳的拉斐尔·莱昂，没有混上一分钟的登场时间。当然，莱昂刚刚从国家队任务归来，轮休并非不能理解，但丰塞卡显然对他此前的态度和表现都不满意，才通过这样带有惩罚性的措施，重申团队大于个人的管理理念。

顶替莱昂在左边路首发的奥卡福，表现不辱使命。第13分钟，瑞士人带球从中场奔袭，越过泽穆拉的防守，随后杀入肋部，顺便吸引了比约尔和伊萨克·图雷的注意力。当普利希奇得到奥卡福的传球时，乌迪内斯防线已经被完全搅乱，可美国人也没有选择仓促施射，而是继续分到右侧无人防守的丘库埃泽，尼日利亚人冷静低射，皮球从仓促补防的埃希齐布埃两腿间入网，让奥科耶扑救不及。

5分钟后，奥卡福险些再立一功，他的传中精确地找到莫拉塔的头顶，可惜西班牙人的攻门太正。AC米兰开局顺风顺水，丰塞卡今夏一度让普利希奇和丘库埃泽联袂先发，试图在前场打造“神奇四侠”，这一希冀中的美好图景，似乎在莱昂缺阵时得以实现。可打击随即到来：比约尔送出后场长传，洛夫里奇机敏地提前启动，紧追不舍的赖因德斯在禁区前沿将对手碰倒。尽管犯规幅度不大，可荷兰人当时已经是米兰外场的最后一名防守球员，主裁基菲果断出示红牌。

靠VAR相助，也靠美队救场

少一人作战的米兰无法继续美丽，场上的基调自此改变。丰塞卡必须得感谢两个人：状态出色的福法纳撑起了中场繁重的任务，全能先生普利希奇则成了最关键的战术棋子。美国人不仅是红黑阵中最稳定的进攻输出点，也是队内踢得最聪明的球员。普利希奇的正选位置是右边锋，可他本场以前腰角色先发，在队友被罚下后改踢后腰，中场休息后又扮演左边锋，最后时刻甚至成了单箭头。

普利希奇在上半场抵挡住进球的诱惑，为丘库埃泽送出轻巧绝妙的助攻，让尼日利亚人时隔七个月再度在俱乐部正式比赛中破门，也延续了自己的纪录：除了揭幕战对阵都灵，他在本赛季的每一场联赛中都有直接参与进球！来到下半场，美国人在禁区内接到亚伯拉罕的头球传递，先是背身倚住比约尔，随后连续几次调整，在客队卫线的人丛中狡黠地打出一脚低射，皮球被奥科耶奋力扑出。亚伯拉罕随后尝试补射，可他不但未能赶上步点，挥霍了进球机会，还在系列进攻中弄伤了肩膀。

乌迪内斯也与进球擦肩而过：埃希齐布埃在上半场尾声头球破门，却在越位线前探出了一个肩膀；卡巴塞莱在补时第5分钟头槌绝平，让圣西罗陷入一片死寂，是VAR拯救了米兰的命运——此前射门制造混乱的埃克伦坎普，在接到传球前越位了一个脚尖。迈尼昂长舒了一口气：由于特奥停赛、莱昂替补、加比亚和卡拉布里亚受伤，他在红黑生涯第一次戴上袖标，成为米兰本赛季的第五位队长，最终守住了一场来之不易的“厘米级”胜利。

体坛周报驻意大利特约记者 沈天浩